昨晚辗转不眠,几番努力才堪入睡,不料清晨却惊蛰而醒。隐约中,窗外的
雨声朦胧得感觉有点像是梦里的余音。
天已经亮了,白色的水气弥漫在楼与楼之间,街道上偶尔有一两个撑着雨伞
赶早路的人。那挪动的迷朦伞影就如孤独漂流的浮萍。除了这杂碎的雨声,
这又是一个安静、沉默的早晨。
平常这个时候我就算是醒来,也是睡眼惺忪的,总感觉疲倦在身体的某个部
位绵绵的往外扩散,就算是在穿衣刷牙这些时候,眼睛也都毫不错失机会的
闭着,延续着对睡眠的缠绵。今天却格外清醒。看来今天是有点特别了。
穿上新买的纯白的上衣,打着雨伞出门了。
雨点有声无声的落在伞上。泥地上积水甚多,耐心的绕过几处,再轻轻的跃
过几处。我喜欢走在被雨水清洗过的清新的泥土地面。那有着童年在雨后
灌水抓蟋蟀的影子,同样清新的泥土,那时的心情也清亮明快的。
坐公共汽车走了一段。买做早餐的热粽子正好暖了我那双一遇凉天就冻的手。
下得车来,走人行道干净的路砖上,看着旁边绿得逼眼的草,心里有着一种
莫名的轻松。那是一种特别的状态。它就那样来了,并在我心里停留了,很
可能哪一刻,它招呼都不打一个就去了。
我明白,这轻松,它并不属于我。它来的时候我没有为它的来而欣喜,它去
的时候我也没有为它而失落惆怅。它不留恋我,我也无法拥有它。
低头看了看,鞋尖已经满是泥泞了,裤腿也沾了不少。要去地方还没有到达,
只有继续往前赶了。也许这时也有人在高楼上看到了我的伞----也许也像是
一叶孤独漂流的浮萍。
昨儿半夜里难眠时候聆听到的缥缈的风铃声,在细碎的雨声中那清晰的清脆,
此时悠然在耳。
潇云
十月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