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WN：纷争期间的自由软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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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ee software during wartime

By Jonathan Corbet
March 23, 2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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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lwn.net/Articles/926798/

27 年前，约翰-佩里-巴洛（John Perry Barlow）的网络空间独立宣言（the independence of Cyberspace）声称，政府对网络世界 "没有主权（have no sovereignty）"。在 2023 年，我们已经对此了解更多了，但我们会看到自由软件界在很多时候会被政府事务所左右。最近与乌克兰战争有关的几个事件就清楚地表明，我们的独立性是很有限的。

事实上，自由软件社区在过去针对更广阔世界中的许多事件都已经表现出了很好的弹性。dotcom 泡沫破灭结束了大多数的愚蠢行为，并加速了我们对有用目标方面的工作。9月 11 日的袭击（以及随后发生的恐怖事件）对社区的直接影响很小；2008 年的经济危机也是如此。疫情期间世界上大部分地区都有封闭过，但似乎却加快了自由软件的开发。即使是乌克兰的战争以及围绕它的动荡很显然也几乎没有触及到我们的社区。所有这些事件对许多参与其中的人都带来过（而且仍然在持续着）可怕的后果，但整个开发社区往往能够继续推进，仿佛世界上的许多麻烦都发生在另一个宇宙一样。

不过最近，我们的社区在一些方面还是受到了轻微的触动。GitHub 上的 ipmitool 仓库被锁定了，其维护者的访问被拒绝了，原因是他是被制裁的俄罗斯公司 Yadro 的雇员。此外，在内核社区，俄罗斯贝加尔电子公司（Baikal Electronics）的一名开发人员被网络维护者告知："我们不愿意接受你们公司的 patch，或者跟你们公司生产的硬件相关的 patch"。这种让人不舒服的做法的具体原因没有说出来，针对整个内核项目也没有什么明确的处理策略，Konstantin Ryabitsev 描述了其中一个可能的动机：

因此，在现实世界中，接受任何硬件的代码进入 Linux 内核就意味着帮助测试、维护和调试这些代码，并且持续多年。这方面的资源来自许多设备制造商，他们的理解是这些努力将成为 "支撑起所有船只" 的大海的一部分，当然也包括他们自己的船只。然而，在 Baikal Electronics 的案例中，情况变得很棘手。是的，Linux 是自由软件（free as in libre），但维护者和 CI 基础设施都需要资金。由于 BE 跟俄罗斯军方的直接关联，它在许多国家都被置于严格的制裁之下，因此对 CI 和维护者的工作给出支持的公司就必须考虑他们的钱是否是在直接帮助被制裁的公司（以及间接地在帮助军方）。

值得注意的是，涉案的开发者仍然活跃在内核社区的其他部分，但似乎已经停止从 Baikal Electronics 的域名来发送邮件。同时，在整个网络上，对于不接受来自这家公司的内核子系统的 patch 的决定一直在持续引起争议。有人说，自由软件社区是没有边界的，应该不要管这类分歧。

的确，我们的社区运行时经常像不存在国家的边界一样。我们在全球范围内合作，而且常常不知道我们的合作者究竟在哪里。我们交换 patch 和项目，不需要进行进出口检查也不需要担忧关税。互联网和自由软件的开发模式已经真正向全球开放了一种以前从未见过的无障碍合作。

尽管如此，如果认为欧洲一场重大战争的爆发不会对我们的社区产生影响，那实在是太天真了。数百万人的生活被打乱（也可能更糟），经济被颠覆，世界贸易的性质已经改变。我们并没有独立到可以不被这种事情所影响的程度。事实上，可以说，到目前为止，它的影响如此之轻已经很令人惊讶了。

不管是好事还是坏事，我们"独立" 发展的社区都是跟很多企业紧密相连的。他们直接雇用了我们中的许多人来在我们的公共软件中进行开发。他们拥有并经营着许多资源，例如支持我们工作的托管网站和代码中心服务（hosting sites and forges）。这些公司往往是必须要服从世界各国政府强加的任务的，包括对一些俄公司实施的制裁。如果某家公司认为某些自由软件活动（无论这个认定是否正确）使其面临违反这种管制的风险，那么该公司几乎必定会采取行动来脱离这些工作。

当然，个别开发者也有他们的观点，其中一些人会根据他们的意见采取行动。这也可能会给自由软件的机制带来一些杂音。但是，我们不应该责怪那些认为这违背了他们的良心或者违背了他们必须遵守的规则的开发者。

情况可能会变得更糟。我们的代码仓库充满了来自$COUNTRY_A 的代码，而$COUNTRY_B 认为$COUNTRY_A 是对其持续繁荣或生存的威胁。我们已经看到了很多国家制定规则反对使用来自其他国家（或这些国家的特定公司）的科技产品的例子。如果将这种规则扩大代码贡献领域，可能会使许多自由软件的地位都受到威胁。

目前来说，这种义务还不是很清晰，人们无法考虑清楚。但是，技术（包括软件）的出口就经常受到政府的审查。那些没有注意到 PGP 第一次发布的人（就在第一个 Linux 内核发布之前的几个月）可能想读一下这段历史(https://en.wikipedia.org/wiki/Pretty_Good_Privacy#History)。不难想象，如果 Linux 被判定是一个太强大的工具，因此不允许出口到 $THAT_COUNTRY，那么最终可能会严重破坏我们社区的工作方式。

我们还没有到那个地步，希望也不会到那个地步。在大多数情况下，尽管目前全球充满动荡，但是自由软件社区仍在蓬勃发展，如果幸运的话，这一切可以继续下去。但毫无疑问，Barlow 的独立宣言更多的是一种愿望，而不是现实。我们为现实世界编写软件，而且我们仍然与它紧密相连。这些联系有时肯定会时不时让人感觉到其影响。我们有时可以控制如何应对政府施加的义务，但不太可能今后一直可以无视它们。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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